Thunder Of Mystery

It's a mystery.
I want a good story.

【Y2】单色相片(11)

*一个有关生与死的故事,请注意避雷


前一章











 
 







 
 

>There's only one truth if you say still I am dreaming.

 

>You're acting in a play you call your life.





 
 

冥冥之中,二宫和也听到了如此的歌声。他的头依旧很痛,也不知自己昏睡了有多久。他慢慢睁开双眼,只见还是他在宝生宅的房间。

 
 

唯一确信的是,在他的昏睡中他似乎听到了樱井的声音。即使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变得不清醒。他依旧感受得到。

 
 

他于是不自觉地流下泪来。无声地哭泣着,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。只是想要用泪水将空洞填补上似的,平静地刺痛。

 
 

旁边的影山注意到他醒了,拿出纸巾俯身为他擦去泪水:“别哭,nino。”他温柔地说,“怎么了?”

 
 

“翔酱……”二宫怔怔地说着,“我听到他在对我说话。”

 
 

“只是一个梦。”影山说,“头还有在痛吗?”

 
 

二宫无声地点点头,停止了哭泣。影山扶他坐起来些,捧起床头的水杯让他喝下些。二宫补充了水分,勉强恢复了一些,才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?”

 
 

“已经一天多了。”影山说,“你在栉森家里昏倒,然后秀一找我帮忙把你带了回来。”

 
 

二宫想起来了,在昏迷前,他看到秀一房间里那个无论怎样看都过于可疑的金属棒球棍,以及秀一对他说了,他却没能听到的话语。

 
 

“我得再去找他。”二宫吃力地支起身想要下床,“有些事…还要问他。”

 
 

“今天不行。”影山直截了当地把他按回被子里,“如果你实在很急,等放学时间我去接他来看看你。只不过今天你必须好好休息。”

 
 

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!”二宫脱口而出,待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
 
 

“nino。”影山按着他的胳膊,凑近了对他说,“已经这样了,难道樱井桑会希望你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,也不去面对新的生活吗?”

 
 

“不是这样……”二宫喃喃自语,“有些事,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到的。”

 
 

影山没有追问下去,只是说:“吃点东西吧,吃完以后好好休息。”

 
 

二宫只能答应。不知为何,任何食物却都如同纸黏土一般干涩无味。他只吃了一点点,就不再动了。房间里重新只剩下他一人,他看着窗外,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似的。并非此地的某处,他也是如此躺着,动弹不得。

 
 

无事可做,他就开始回忆樱井翔。想过去那些匆匆流过的日子,想樱井在最后离开前安慰地在他额头落下的轻吻。那时,他似乎就有些意识到这可能就会是漫长的离别,却还是让他离开了。

 
 

吉本荒野说的没错,他在逃避现实。他无法让自己回到现实中去。没有办法永远逃避下去,他必须做出选择。

 
 

胡乱想着,他昏昏沉沉地再次失去了意识。









 
 







 
 

午后时分,二宫才慢慢醒转,床边却是栉森秀一,低头在素描本上认真描摹着。

 
 

“秀一…”

 
 

“再等一下。”秀一低声说着,二宫就真的再度闭上眼睛,直到对方说,“好了,谢谢你,二宫桑。”

 
 

“这是什么?”二宫问他。

 
 

“是素描。”秀一撕下那页纸,交给二宫,“如果以后离开了,请别忘记我。”

 
 

二宫接过那张纸,简洁的素描上却认真勾画了他的脸。他笑着摇头:“绝对不会的。”

 
 

秀一难得笑了一下:“你有没有想象过永远留在这里。永远留在嵐陵,只是重复着每一天的生活,什么也做不到,无处可去。”

 
 
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能够去哪里,又能做什么。”二宫轻声说。

 
 

“你会知道的。”秀一说,“只有你才可以做出这个选择。”

 
 

“可我该怎么做呢?”他垂下头,“翔酱他到底在哪里啊……”

 
 

“他没有离开过你。”

 
 

又是许久的沉默,二宫又想起什么:“说起来,我在你家看到一个金属棒球棍。”

 
 

“嗯。”

 
 

“有人向你借过它吗?”

 
 

“我记得……”秀一停顿了一下,“吉本先生有拿走过。”

 
 

吉本荒野?“你能确定吗?”

 
 

“我能确定。”

 
 

“…谢谢你。”二宫生硬地说道。

 
 

他已经非常接近答案了。晚上八点的学校,他非去不可,而他现在所要确认的,还有另外一件事。

 
 

“谢谢你,栉森君。抱歉用了你这么长时间,你可以回去啦。顺便喊影山过来,可以吗?”二宫平静地说着。

 
 

秀一答应着离开了房间,不一会影山进来了。

 
 

“什么事,nino?”

 
 

“我想吃点甜的东西。”二宫对他眨眨眼,又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撒娇,“蛋糕之类的,可以吗?”

 
 

“当然可以,你稍等一会。”

 
 

他很快端回了一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。二宫拿起金属制的小叉子端详片刻,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,奶油的质感在唇齿间融化开,依然没有任何味道。

 
 

“影山。”他慢慢地开口,“我们都将去往何处,你知道吗?”

 
 

“对不起,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?”

 
 

二宫摇头,轻轻抿了一下叉子,然后就这样扬起它,将尖锐的部分狠狠捅进右手的手背。

 
 

“——nino?你在做什么?!”

 
 

影山立即走上前来查看二宫的伤势,二宫却安静地看着自己制造出的那个吓人的伤口。少量的血液渗出来,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,只有一丝怪异的钝感。

 
 

也许,他想。也许,我已经死了。









 
 







 
 

二宫安静乖顺地任由影山为他处理好伤口。“疼不疼?”影山问他,而他只是摇头。

 
 

“我想起一件事要拜托你。”二宫说,“可不可以帮忙调查下之前那个旅馆的住客登记,大约一个季度的,都想查一下。”

 
 

“明白了,我去做这件事就好。”影山答应他,“你在家里好好休息,就不要出去乱跑了。”

 
 

“嗯。”

 
 

这样答应的二宫还是在影山出门后,大约晚上7点20分溜出了门。他没有开车,而是换乘了一次公交车,到达了学校。

 
 

天已经完全暗下来,这次没有人带领,二宫却依然找到了前往深处教学楼的路。他慢慢走上二楼,看到教室里那个月光下的人。

 
 

吉本荒野坐在讲台桌上,抬头看向二宫:“你来了。”他跳下来,向二宫伸出手,“怎么样?”

 
 

“我好像知道答案了。”

 
 

“是吗?”

 
 

二宫走到吉本的身侧,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了那个答案。

 
 

“所以,这就是告别了?你要离开了,对吗?”

 
 

“你会让我离开吗?”

 
 

二宫抬起头,露出如同最初见面时那样天真无知的表情。与当时不同,他的脸上多了无法掩饰的悲哀和彷徨。于是吉本拉住了他的手:“我会的。我会好好送你去天国。”

 
 

“就像你对翔酱做的那样?”

 
 

吉本无奈摇头:“假如我说并不是,你会相信吗?”

 
 

“无所谓了。”二宫推开他,让两人换了个位置,他后背抵上讲台,抬眼看他,“动手吧,让我离开这个地方。他等我很久了。”

 
 

冰冷的刀具抵上他的胸口。“要不然,再说句什么作为道别吧。”吉本淡然一笑,“等你回到那里,不要忘记我。”

 
 

“我……”

 
 

空气被生生撕裂的声响兀然响起,吉本忽然脱力,从二宫身前慢慢滑落。鲜红从他的背后扩散开来,让二宫想起了旅馆旁开得热烈的大片牡丹。

 
 

影山站在教室门边,手中还稳稳的举着枪。

 
 

“nino,你没事吧?”

 
 

他远远地把枪扔开,上前颤抖地抱住了二宫。仿佛终于找回失去之物一般。

 
 

“不会让你离开的。”

 
 

二宫说不出话,只感到一阵鼻酸。就在刚才的一瞬间,他忽然就理解了一切,包括秀一、影山和吉本,这整个世界。

 
 

他干涩地流下泪来,同时悄悄藏起了吉本在最后塞到他手中的那枚硬币。





 
 

>The sketch of flowers on paper - Can you smell them?

 

>Well' I would rather bloom for eternity.







 
 

END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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